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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艾滋硬汉自述“炼狱”经历(图)

香蕉艾滋吃香蕉会得艾滋吗_艾滋感染者自述_艾滋病自述

“我是一个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我能感染上艾滋病是因为我是一个同性恋患者。”12月1日,当55岁的艾滋病患者孙德常直面记者时如此坦言,着实令人惊讶。与以往记者采访过的十几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艾滋病人相比,孙德常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特例———他应该是辽沈地区第一个敢于把自己的“特殊经历、特殊身份”公之于众的人。

孙德常家住辽宁某市农村。他脸上挂着真诚而开朗的笑容,那笑容,是其他艾滋病患者罕有的。在公众面前敢于承认自己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并且敢于说出自己是一名同性恋者,该需要一种怎样的勇气呢?他说:“人在绝望之中如果能够得到一点温暖,就会有无穷的勇气。”

从天堂到地狱的转变

如果没有艾滋病的惊扰,孙德常的日子过得何等幸福。他曾经是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养猪专业户,也曾经被评为市里的劳动模范。那些耀眼的光环曾经给他带来多少荣耀。可是,一次无偿献血竟成了他生活中天堂与地狱的分水岭。

那是1999年秋收时节,在村支部里任职的孙德常为了响应村里的号召,进城到市中心血站参加无偿献血活动。自认为身体特棒的他竟然没有通过献血体检。拿着检验单子,血站工作人员奇怪的眼神,将一个不祥的预感扔到了他的心头。一个星期以后,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几乎要把他击垮———他的HIV检测结果呈阳性,他成了一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直到自己拿到检测结果时,孙德常还不知道HIV代表艾滋病病毒,也不知道艾滋病传播的三个途径———血液、性和母婴传播。他只听说过艾滋病是绝症,得了要死人,他也听说过,只有乱搞的人、作风不正的人才会得上艾滋病。然而,在听到医生讲解之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患病的根源———作为一名同性恋者,他与他人混乱的性行为是患病的罪魁祸首。

老孙坦言说,“我是同性恋,而这种取向早在我很年轻时就已经存在。不过那时一直少有机会。”在他手里有些资金后,他办了一个小厂子,患病之前也就是在1999年以及之前的一段时期,他经常到省内许多城市出差。就在那时,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使他找到了满足自己生理需求的机会。但是那时,他根本不知道不安全的性行为极有可能导致患上艾滋病。直到自己真的得上了这种病,在医生的讲解下,在阅读相关书籍时,他才懂得。可是这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当时我是真的不懂啊!”这是孙德常发出的最真切、最痛心的心灵悔恨。

一场突如其来的艾滋病,完全改变了孙德常的生活。很快,他的家人,他的亲戚,包括周围的邻居,全都知道了他的事情。他成了别人眼中的“瘟神”,人们见到他都逃之夭夭,似乎比遇到魔鬼还要可怕。什么劳模,什么挣钱专业户,一夜之间都离他远去。很快,在他的要求下,妻子和他离婚了。“当时我是净身出户。我们直到现在还有着挺好的感情,可是我不能让别人总因为我而嫌弃她”。孙德常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苦苦的笑漾在嘴角。他说那一阶段,他失去了所有人包括父母包括兄弟姐妹的爱,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心底那一丝最微弱的求生欲望,让他在生死两者间艰难地选择了前者。

绝望之中点燃一盏灯

艾滋病治疗非常昂贵,面对这种一般经济状况都难以承受的治疗,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那一点钱显得那么可怜。很快,他由一个村子里人人羡慕的富人、好人,变成了一个人人嫌弃的穷人、恶人。在他最为失落最为绝望的时候,当地市政府给他送来了一线希望,他们推荐他来到位于沈阳的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艾滋病研究所。在这里,他领到了免费治疗的药物。通过一段时间治疗后,他的病情有了较明显的好转。他那脆弱的生命重新燃起了一点光亮。

面对亲人的远离和周围人的冷漠,背井离乡,逃得远远的,成了他当时惟一的选择。他辗转来到内蒙古自治区。在那里种过地,养过羊艾滋病自述,干过很多粗活。而那时,他要每隔一个月或三个月回老家一趟,因为他要来到沈阳取回自己的救命法宝———那些免费的艾滋病治疗药物。打工的全部所得,都用于往返车票。但他依然愿意生活在一个遥远的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没有歧视,在那里,他可以生活得像个人!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和病情的折磨,孙德常渐渐干不动力气活了。迫不得已,他只好重新回到自己的家。现在,他和儿子在一个院子里住。“儿媳和儿子还都能容得下我,这是我最大的乐事啦!”又是一串爽朗的笑。生活得再艰难,孙德常却总能在痛苦与失落中找到一份难得的幸福。

说到敢于直面记者,敢于直面他人,孙德常表示原因只有一个:他得到了社会的关爱。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而现在我的生命是政府,是医院给我的。还有什么比别人给你生命让你活着更难做的事情。我有信心战胜艾滋病!因此,我不介意人们知道我是艾滋病患者,知道我是同性恋者。说到这里,孙德常告诉记者,这次来到沈阳后,?チ艘桓鲇小巴椤本刍岬牡胤健T谀抢铮郧咨砭选巴椤泵牵墙峁钏K寡裕魑桓鐾粤祷颊撸际约海蛭庋龅拇塾惺笔翟诠诳膳隆K约壕褪且桓鲎畹湫偷睦印?

“我不怕你在写报道时用我的真名艾滋病自述,我也不拒绝你们用我的照片。”孙德常直截了当。然而,为了尽可能保护他的个人权利和隐私,记者在此仍然采用了化名,也尽量将其照片做了相应处理。“生命中的一点点乐事是别人把我当做人来看待,”这是孙德常留给记者的最后一句话。言语中多少辛酸,多少痛楚,只有他自己,还有那些和他有着类似经历的艾滋病患者深解其中味。本报记者贾咏文沈宛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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