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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柏林病人”到“圣保罗病人”,艾滋病新疗法现治愈曙光?

导读

研究者使用激进疗法,“圣保罗病人”或将成为继“柏林病人”、“伦敦病人”后史上第三位被治愈的艾滋病人。专家表示,研究结果仍有待观察,多种疗法在路上,艾滋病人功能性自愈临床研究仍“道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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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艾滋病标识。仅靠吃药就能“治愈”艾滋病似乎有望,但专家多表态谨慎。

文丨实习记者 汤涵钰 林意荃 记者 马丹萌

仅靠吃药就能“治愈”艾滋病似乎有望,但专家多表态谨慎。7月8日,圣保罗联邦大学的临床学者里卡多·迪亚兹(Ricardo Diaz)在世界艾滋病大会(AIDS 2020)上报道了一例“潜在HIV治愈”的病例,研究者使用了激进的抗逆转录病毒疗法并结合烟酰胺,让一名HIV感染者停药66周后仍无复发感染迹象。但对于该研究的最终结果,专家仍有争议。

里卡多·迪亚兹是运行这项研究的临床调查员,他称不知道病人是否已经痊愈。迪亚兹表示:"病人的抗原很少。"他指的是引发产生抗体和其他免疫反应的HIV蛋白。但他指出,自从病人停止服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后,他的团队还没有对该男子的淋巴结或肠道进行病毒采样。

据迪亚兹介绍,2015年,迪亚兹和同事招募了已经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控制了病情的病人,采取最激进的治疗方法,给包括“圣保罗病人”在内的5位病人同时服用5种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希望能彻底清除任何可能逃避标准治疗的艾滋病毒。常规治疗方案通常仅采用3种抗逆转录病毒药物。

在这种“强化”抗逆转录病毒治疗的基础上,研究组使还加入了烟酰胺,理论上它可以刺激被感染的细胞“唤醒”潜伏的病毒。当这些细胞产生新的艾滋病毒时,它们要么自我毁灭,要么容易受到免疫攻击。烟酰胺是烟酸的酰胺化合物,属于B族维生素,也常被用于美白化妆品中。

按照这种严格的时间表进行48周后,接下来的三年内,5名试验参与者恢复了常规的三种药物治疗方案,之后他们停止了所有的治疗。研究发现其中4人病毒迅速复发,但这名圣保罗病人已经66周没有感染迹象。检测病毒遗传物质的测试没有在他的血液中发现艾滋病毒。另一项更为灵敏的试验将他的血液与易感染艾滋病毒的细胞混合,发现没有产生新的感染细胞。

值得一提的是,在烟酰胺强化期间,这名男子是五人中唯一一个在标准血液测试中两次检测到病毒的人。在迪亚兹看来,这表明潜伏感染的细胞已经被激活,导致短暂的病毒产生。迪亚兹对此表示乐观,他表示也许这个策略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好处,因为它只对试验中五分之一的人有效。但也许它确实清除了病毒。"我认为这是有可能的。”迪亚兹说。

这一病例的披露在全球引起广泛关注,但对于能否认为该患者已被“治愈”,许多专家仍然评价谨慎。7月12日,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感染与免疫科副主任医师陈军在2020年第四届东方感染病-肝病学论坛上表示,目前还不能判断“巴西病人”就是第三例艾滋病功能性治愈患者,因为停药后的观察时间只有一年,时间较短。他指出,一些通过早期治疗的艾滋病患者,也可以达到停药一年的效果。

陈军解释,艾滋病的控制者分为两种,一种被称为“精英控制者”,此类患者在感染HIV后长期不经过抗病毒治疗仍不会发病;另一种为治疗后的控制者(PTC, Post Treatment Control),即经治疗后,患者体内病毒储存库极小、血浆病毒含量极低,但这部分病人最终还是会出现病毒反弹。

陈军认为,此次的“巴西病人”很有可能也属于这样的治疗后控制者,但需要更长时间观察,包括两到三年的随访。

治愈先例

“圣保罗病人”之所以广受关注,与艾滋病感染者难以治愈的现状密不可分,在此之前,全球仅有两名HIV感染者“柏林病人”与“伦敦病人”被治愈,且采取的均是骨髓移植的方式,目前尚未出现单纯使用药物治疗达到“治愈”程度的HIV感染者。

1995年,“柏林病人”提摩西·布朗(Timothy Brown)在求学期间被诊断出HIV阳性,此后10年间,他一直依靠“鸡尾酒疗法”控制体内病毒。

2006年,布朗又被确诊患有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他先后接受3个疗程的化疗艾滋病治愈,却无法抑制病情。2007年,他决定采用造血干细胞移植来治疗白血病。2007年2月6日,布朗接受了第一次造血干细胞移植,他的医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选择干细胞移植者时艾滋病治愈,找到既能配型成功,同时又携带CCR5Δ32等位基因的捐赠者。

随后,布朗的免疫系统得到重建,几个月后,他的体内也检测不到HIV病毒。在第二次移植的20个月后,研究人员宣布即使停止接受抗逆转录病毒治疗,他的体内也再没有检测到HIV病毒。

功能性治愈成未来主攻重点

通过骨髓移植治疗艾滋面临着配型难、操作复杂、成功率低、价格高昂等问题,是否有更简便可行的“治愈”方案?“我们需要的是一些更加安全、高效、可及、持续、廉价的策略,使所有的艾滋病人能够达到功能性治愈,能够享受真正健康的生活”。陈军说。

在论坛上,陈军介绍了目前治疗艾滋病的两个思路,一是完全清除病毒,二是希望达到病毒与人体共存,让患者不使用任何药物、不采取任何措施后,体内病毒也不再反弹,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即实现“功能性治愈”。

陈军表示,完全清除病毒的可能性非常小,以使用抗病毒治疗的方法为例,至少需要70年时间才能清除HIV病毒的储存库,这一时长临床价值不大,实现功能性治愈成为艾滋病治疗的主攻重点。

探索之路“道阻且长”

陈军认为,尽管近年以来,艾滋病的功能性治愈取得了诸多研究进展,但距离在临床上实现目标仍然“道阻且长”。

“HIV疗法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2012年,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艾滋病临床医生史蒂芬·迪克斯(Steven Deeks)在《自然》杂志期刊发文称,过去25年,艾滋病的研究重点几乎完全集中在开发和优化抑制HIV复制的药物上,“我们需要一种能进行有限干预、却能获得永久无病状态的治疗策略”。他由此提出了HIV病毒的新疗法“Shock and Kill”(剥离清除法),即通过主动激活人体中休眠的HIV病毒储存库,再利用免疫方式干预清除病毒,达到功能性治愈的目的。

此次 “圣保罗病人”的治疗即属于这种方式,迪克斯在接受“科学”网站采访时称赞“圣保罗病人”的故事了不起,并称,除了两名接受骨髓移植治愈的患者外,他还没有听说过停止治疗后艾滋病病毒抗体水平下降的报道。他说,一个悬而未决的大问题是,该男子是否真的停止服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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