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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艾滋病医生的自述.doc

一位艾滋病医生的自述卓越我本来是搞流行病临床研究的,对艾滋病的研究治疗只有十多年时间。我已为近200位艾滋病患者进行过治疗,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们的痛苦,延长了他们的生命,但却回生乏术,还不能将他们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作为医生,我深感愧疚。以前人们不相信艾滋病会来得这么快,有识之士大声疾呼"狼来啦"!现在艾滋狼不仅真的来了,而且我们亲眼看见它在疯狂"吃人",而又奈何不得它啊!民众对艾滋病的恐怖与无知,媒体应承担一份责任,为什么不心平气和地宣传预防,鉴别的相关知识?为什么不积极倡导爱心援助?相反却在炒作一些莫须有的离奇故事,为全社会的畏惧仇恨心理推波助澜?谁能保证自己的一生不犯下一点过失呢?我们必须平等地将艾滋病患者视为受害者,一切工作方能从头开始,我们才能对艾滋病有所作为。没有宽容理解的社会环境,艾滋病感染者就会隐瞒在暗处,不愿暴露自己,甚至引发仇恨或报复行为,这才是遏制艾滋病传播的最大难题。我的患者中有一位曾在非洲工作,就因为在当地拔牙而感染艾滋病。在非洲工作时,他接受的是半军事化管理,上街须三个人同行才能获准,他根本没有机会行为不轨。但没曩/老人世界猢7。3有人听信他的解释,他丢了工作,失去朋友,连亲属也不愿和他来往,他饱尝精神和肉体折磨后,最终想报复一些人然后就自杀。

在咨询中和我们取得联系后,我们尽最大可能关心他,帮助他,使他打消了原来的想法。正如联合国前任秘书长安南先生在一份报告中所说:"我们必须继续与视艾滋病为耻辱的观念进行斗争。把艾滋病藏在耻辱的幕后反而会帮助它的蔓延。勇敢地说出有关艾滋病的问题才能减慢它的传播速度。"我总共接诊600多次,HEV阳性反应的还不到200例,很多人都是自我恐惧,自我怀疑,排除说服非患者,成为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次,一位40多岁的知识分子如约前来,说自己感染了艾滋病,央求我给他确诊治疗,言辞恳切,声泪俱下。据他讲,曾在某个场合与某女子有性接触,不久便发烧,消瘦,食欲性欲减退,他认定是得了艾滋病,又不愿去医院求治,已经强忍了8月。我说你亲近的人中谁最了解你?他说是妻子。我说,明天你和妻子一起来,我给你做全面检查。在体检中我发现他的肺部有问题,准确地说有侧肺的呼吸已经听不到了。转院后不久,他妻子告诉我他已被确诊为肺癌。可他在手术后仍不断给我打电话,坚称自己是艾滋病,希望转回我这里治疗。这还是较一般的自我怀疑型病例,我还遇到过更难缠的情况。一天,有兄弟二人到医院找我。见面后,哥哥就让弟弟给我磕头,说他弟弟得了艾滋病,请求我给予帮助。

接触中发现,他二人都是知识分子,都曾业余学医,特别是对艾滋病知识涉猎相当广泛,随身就携带着好几本有关艾滋病的学术着作,甚至对目标最前沿的研究治疗情况也了如指掌。他们在几家大医院做过检查,都因结果不是艾滋病而耿耿于怀。经过反复细致的检查,我得出的结论与其他几家医院是一样的,只是般的免疫功能降低。可不管我怎样说服解释,他们就是不听,要求住院治疗。我怀疑他们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就诊前,他们擅自服用过大量药物,入院不久,各种药后反应就表现出来。弄得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了这么个主意:一天,我找到兄弟俩,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们,一位比我更高明的艾滋病专家刚从国外考察回来,我已经联系好,请这位专家为他们确诊。其实这位"专家"是一位精神科医生。最后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还严重。他们是重度焦虑症患者,已接近精神分裂症,兄弟二人情况接近,是典型的"二连"现象。后来我把他们的亲属找来,送这哥俩去了精神病医院治疗。做医生需要有爱心,作为艾滋病医生不仅需要有爱心,而且需要有诚心和耐心,真心实意地帮助他们。1996年春节前,在单位的新年聚餐会就要开始时,有一个病人打电话求助,我希望他立即过来为他检查。待他情绪稳定后,我仍旧平静地为写那一句话,我想了许久:"心灵的同事们都希望我能参加聚会,说春节后再约吧,我婉拒了大家的好意。

因为,每位艾滋病患者都是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才敢来就诊的,不能打击他徐莲乏夫妇与外孙女们的积极性。因为他目前仍在接受治疗,不宜暴露真实姓名,**他HIV的第一个字母H非常焦虑地向我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年仅28岁,是同性恋者,近来经常发烧,全身乏力艾滋病自述,淋巴结肿大,他的性伴中已有人患艾滋病。经过抗体试验,为阳性,他确是名艾滋病人。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对确诊的艾滋病患者,医患之间的第次交谈非常关键。要多用关切启发式语言,要给他们指出希望所在,要让他们真切感受到我们是可以信赖并能给他以帮助的人。看着我手里的检测报告,H一脸恐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停地向我追问结果。为了尽量淡化他的阳性反应,我平静又平和地说:"你早有思想准备,不错,正像你想象的那样。"不等我往下讲,他哭了,低着头抽泣不止:"徐阿姨,我可怎么办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说:"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为什么将自己的生命看得那么不值钱呢?就把它当作自己人生中的一次挫折吧,让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对付它。"我希望他能与最亲近最可靠的人一起来就诊,他说哥哥最可靠。但过了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来。大约两个月后,他才来门诊找我,话未出口已是泪流满面。

从那天起,他不再叫我徐阿姨,改称我为徐妈妈。原来他和家人说明情况后,亲人们非但不表示同情,反而冷冰冰地告诉他,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能连累大家。绝望了,他想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他希望家里人能挽留他,至少应了解他的去向,或表示要送他程。他的希望完全落空了。就在他收拾自己的行囊时,亲人们却在忙着往屋里搬运消毒器不得不重新回到他的同性伙伴中去。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我突然接的电话,他声音含混,像是喝醉了酒,说是要和我作最后的告别:"让我最后叫您一声´妈妈´吧,希望您能大声答应我,我现在特别想妈妈。这世界上己没有几个人挽留我,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您,但我还是要走了……"我急了,厉声制止他,问谁在他身边,他说小万在身边,我说快让小万接电话。我严厉地警告小万,H的安危由他负全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把H送到我这里来。小万还算听话,他采纳了我的意见。我立即~l´-J去迎他们。当时已是11月份了,站在瑟瑟的寒风中,我有一点发抖。很多人说我从事着一项艰难的工作,与医生的概念相去甚远。我却不以为然,只要是工作就总得有人去干哪。在我的不懈努力下,H终于成了我的住院病人。在他生日那天,我亲手做了一张贺卡,上面画了两颗心,力量是永恒而不可战胜的!"年过去了,H一直坚持治疗,病情也比较稳定。

为筹措治疗经费,他开了一家专卖装饰画的商店。生意还不错。他家里人也早己和我取得联系,在确定帮助他的办法时就和我一起商量。现在H每周打来一次电话汇报自己的情况,每次我都叮嘱他少喝酒,不要吃冷食物。为了让艾滋病患者有一个沟通畅叙的地方,我们特意腾出一间病房作为"常回家看看"的活动园地。艾滋病感染者或他们的家属,包括已经接受治疗和尚未接受治疗的,都可以参 加活动。活动的宗旨就是沟通信息和 思想,互相倾诉,彼此鼓励。后来,我 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爱心家园":H 每个月都到爱心家园来,帮助我做新 病友的思想工作。有的人或碍于情面 或性格孤僻,不愿意来,不愿意交流, 我们也不勉强。与癌症患者一样,心 胸开朗,积极配合治疗的,与性格封 闭不能配合治疗的,存活时间和治疗 效果都有很大差异。 我接诊过一对艾滋病患者夫妻, 男的急性发作,到医院一个多小时就 死了。我帮助女的小冯料理完丧事, 建议她也去医院查一查,不料,她却 跟我吼起来:"我们的灾难已经够多 了,我还有1O 岁的孩子啊!" 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外资企业的 中方代理,我对他们的了解仅此而己: 几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小冯面容 憔悴地来门诊找我,得到阳性反应的 结果后,她先是哭,后是笑。

最后在捶 胸顿足中,发出刺耳的哀鸣。有些医生 护士都忍耐不住了,建议找人把她带 走。我不赞成这样做,就引她到一间 人少的病房里,耐心长久地守护着 她,并不时向她寻问:你希望我帮你 做些什么?我怎样帮助你才最好? "我会走掉的。走得无影无踪:" "生命的路不管怎样崎岖,我们 都要走下去,消失走掉不是好办法。" 2o07。3 老人世界/ "座山雕,,扮演者贺永华老人生前照片经85 岁了,家住 上海。前几年,贺 对于看过革命样板戏的人来说, 京剧中的那个土匪魁 首——"座山雕",可谓是一个影响久 远的艺术经典。这个在上世纪曾被毛 泽东主席和广大观众充分肯定的反 面角色,就是京剧大师贺永华扮演 永华不慎中风,不能行走,只能坐卧在家。但是,病魔缠身的贺永华,头脑 十分清醒,嗓音依然洪亮,回忆起当 年的事情,依然充满感情,激动万分。 抚今追昔,坐在沙发上的贺永华 与我谈起他不为人知的往昔经历。 贺永华是河北省文安县人艾滋病自述,自幼 等几十本戏。在他家中,有 幅老照片,是他出演(金沙滩)中的杨七郎,看上去扮相威武,潇洒英俊, 风华正茂。多年来,他的架子花脸名 扬全国,成为中国同行角色中的佼佼 者,并与北京的袁世海被梨园界称为 "南贺北袁"。

上个世纪印年代,国家 号召京剧改革,提倡现代题材题目。 于是上海京剧团就把 定要消失,但怎样消失,我不告诉你。" 在我们逐渐成为好朋友之后,她 才告诉我,她当初的想法是开车从悬 崖上扎下去,摔它个粉身碎骨,干干 以后,她还和我说了很多真心话。能和艾滋病人在十分坦率诚挚的 气氛下相处是很不容易的,让艾滋病 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可能是世界上 最难的事情。 她谈到自己天真烂漫的童年和 青春岁月,谈到她曾经美满幸福的婚 姻家庭,谈到她奋斗的坎坷与艰辛, 最后她谈到死亡,谈到孩子。她说: "真没想到您会对我这么好,使我再 想到自杀就觉得惭愧,觉得对不起 您。我虽然给孩子留下了房子和部分 财产,但我不知我委托的人,日后能 否尽心地照顾好我的孩子,如果您能 田/老人世界2007。3我不想让她再说下去,赶快岔开 她的话题。 不是我自私,不通情达理,而是 我不许愿不能兑现的诺言。我那时都 是快70 岁的人了,力不从心了,许下 不能实现的诺言,我会很痛苦的。 今年初,小冯去世了,在帮助她 料理丧事时,我看到了他们不幸而又 可爱的孩子。两年前我送走了她的父 亲,现在又送走了她的母亲。看见孩 子,我既心痛又内疚。

孩子很懂事地走过来给我鞠躬, 说徐奶奶我早就听说您了。我握紧孩 子的双手说:"好孩子,今后要多保重 自己,要好好地生活,有解决不了的 困难就来找我。" 每送走一位艾滋病人,我就与他 们的亲属断绝往来,这是唯一的例 外。不是我冷血,而是我替人家着想, 实事求是地说,每个艾滋病患者,都 给他们的家庭和亲属带来了极大的 痛苦与烦恼。病人一旦没有了,他们的 生活才逐渐恢复平静,何必因为我再 勾起不愉快的回忆而扰乱了人家的 生活呢? 让我感动的是,一些过世患者的 亲属时常打来电话,对我表示关心和 问候。 我把喜欢和惭愧都化作爱心和 力量,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知道我是艾滋病医生,不断有人 写信打电话给我,说自己有专治艾滋 病的祖传秘方。这怎么可能呢?有人 说肯定是骗子,但我仍热情地与他们 探讨研究。不管怎么讲,人家终究是 关注艾滋病啊。先不论秘方的真假, 让他了解一些艾滋病的常识,总不是 坏事吧。 眼下让我亦喜亦忧的是,前来就 诊的艾滋病患者有增无减。 艾滋病问题是个社会问题,需要 全社会的关注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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