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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第一位艾滋病完全治愈的患者 — 蒂莫西-雷-布朗

艾滋病是由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引起的一种传染病,临床病名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AIDS),简称为“艾滋病”。自1981年发现以来,现在己在全球各个国家和地区传播,由于艾滋病病死率很高,现在艾滋病一跃成为人类第四大杀手。专家估计在未来艾滋病将会夺去7000万人生命,相当于20世纪在战争中死亡的人数。

HIV病毒感染导致CD4免疫细胞的死亡和免疫功能衰竭。因机体抵抗力极度下降会出现多种感染,如带状疱疹、口腔霉菌感染、肺结核,特殊病原微生物引起的肠炎、肺炎、脑炎,念珠菌、肺孢子虫等多种病原体引起的严重感染等,后期常常发生恶性肿瘤,如卡波济肉瘤、淋巴瘤,并发生长期消耗,以至全身衰竭而死亡。

但到目前为止,在世界医学界至今尚未研制出一种高效、低毒、安全的治疗艾滋病的药物,现有的药物大多处于实验研究或临床试用阶段。

目前用于治疗艾滋病的药物有10多种,可分为三类:1、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2、非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3、蛋白酶抑制剂。采用逆转录酶抑制剂和蛋白酶抑制剂,由于毒副作用大艾滋病治愈,美籍华裔科学家何大一将这些药物,组合成二联或三联疗法“鸡尾酒疗法”既可有效抑制病毒的增殖又减轻一些毒副作用。实际上这三类药物为同一类药物即“抑制逆转录酶制剂”都有一定毒性,这些药物对正常细胞的复制同样也抑制导致患者服用后消瘦,再者只能控制、延缓病情,不可能根治艾滋病。这在当时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避免了大批艾滋病患者死亡,应该说是一种首选方法。此外,,抗艾滋病疫苗研究在美国、法国、瑞士、日本、泰国等国都在积极开展,都声称己获进展,但临床试验效果都失败了。

世界上第一位被认可治愈了的艾滋病病人是美国人蒂莫西▪雷▪布朗(Timothy Ray Brown),又被称为“柏林病人”。蒂莫西在青少年时期,就以男同性恋的身份出柜了。大学毕业之后,Timothy于1991年搬去德国柏林,并在这里遇见了一位年轻的男子,两人坠入爱河。然而好景不长,1995年,他的前任突然联系到他并告诉他自己被查出HIV阳性,建议他也去检测一下。结果他不幸“中枪”,体内同样检测出HIV。但幸运的是,在蒂莫西被确诊之后的第二年,更好的抗逆转录病毒疗法(ART)出现了,艾滋病从那时起就成为了一种可控的慢性病。他在服药之后没有出现严重的副作用,一晃十年过去了。然而在2006年,蒂莫西不幸地又患上了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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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对治疗并不抱有希望的时候,命运奇迹般让蒂莫西遇到了胡特(Gero Hütter)医生。医生的专攻方向是白血病,并且没有任何治疗HIV相关的经验。对于蒂莫西的治疗方案,那时的目标是治疗白血病而非HIV,于是蒂莫西马上就接受了化疗。化疗使他的白血病确实得到了缓解,但后来由于耐药导致白血病复发。胡特医生建议为他做骨髓干细胞移植。幸运的是,有267个人的血液样本能与他配对成功。胡特医生提出了一个巧妙的方案,有可能同时治愈蒂莫西的白血病和艾滋病。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另一项研究发现。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科学家对美国1万名同性恋者的跟踪研究发现,有近100人虽然和艾滋病人长期保持无安全措施的性关系,但始终没有感染HIV,这一特殊人群被定义为“长期暴露不感染者”。通过基因检测发现,这种不会感染艾滋病的人细胞产生了基因突变。前面提到HIV病毒主要通过感染免疫细胞致人死亡,其中最主要感染的是T淋巴细胞,巨噬细胞和树突状细胞。我们知道,HIV病毒是一种逆转录RNA病毒,它要进入细胞内,就要结合细胞膜上的受体。这些受体包括CD4受体,CXCR4受体和CCR5受体。而“长期暴露不感染者”一生下来细胞中的CCR5基因就有缺失突变,细胞上的CCR5受体是缺陷的。这种突变使得HIV病毒不能感染人体免疫细胞,导致这类人天生就对艾滋病存在抗性。

下面再回到胡特医生的治疗方案。胡特医生建议蒂莫西做骨髓干细胞移植,因为他为蒂莫西找到了配型一致且CCR5突变的供体。胡特医生为了找到带有CCR5突变基因的样本,做了非常多的试验。终于,在第61次试验的时候,他们找到了配对成功的样本。这里不得不说蒂莫西是幸运的,他的奇迹也是很难重复的,因为CCR5基因突变在德国人中每100个才有1个出现,还要满足骨髓配型一致,真是难上加难。骨髓移植是治疗中晚期白血病的有效方法,就是通过放化疗将病人体内病变的血细胞及产生病变血细胞的骨髓干细胞全部杀死,将配型一致的供体骨髓干细胞移植给病人,从而产生正常的血细胞。蒂莫西接受CCR5突变供体的骨髓移植,一方面替换掉了白血病细胞,治疗了白血病,另一方面,已经被HIV感染的免疫细胞被替换掉,新的免疫细胞CCR5突变,不能被HIV感染,HIV没有地方可以自我复制,最终就会在身体中消失。

2007年2月6日,蒂莫西接受骨髓移植的那一天,他停掉了治疗HIV的药物。这个日子,也被他看作“重生”的生日。骨髓移植之后的蒂莫西恢复得非常好,3个月后,医生们在他的血液中检测不出HIV病毒了!但是命途多舛的蒂莫西在2007年底回到美国过圣诞节的时候,又一次感染了肺炎。医生告诉他,白血病卷土重来了。2008年2月艾滋病治愈,蒂莫西不得不从同一个捐赠者那里接受第二次干细胞移植。然而,从第二次移植中恢复过来非常困难,蒂莫西差点失明失语,还失去了走路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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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蒂莫西住在美国西海岸,已满50岁的他坚持每天在家运动,体重与体力也逐渐恢复。蒂莫西将他的时间花在倡导HIV治愈研究中,并成立了一个组织,叫“艾滋治愈联盟”。他在2010年决定公开自己的名字,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被治愈HIV的人,我希望更多人能够加入我的俱乐部。我希望余生能够投入到为寻找HIV治愈的研究提供支持的事业中去!”

医生们还在密切地观察着蒂莫西的状况。他已经为医生们提供了许多自己身上的样本,从他的血液,到肝脏、直肠。不过,从他身上的取出的所有样本中,医生们都没有发现HIV病毒。所以,蒂莫西成为了第一位被成功治愈HIV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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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为蒂莫西进行治疗的方案不能够被运用到所有HIV感染者身上。这种治疗方式非常昂贵且难度高,研究者们按照同样的步骤在六位同时也患有白血病的HIV感染者身上进行了治疗,但其中有的患者死于白血病,有的死于干细胞移植引起的并发症,还有的患者HIV病毒仍旧留在体内。

也就是说,虽然全球有了首例被治愈的病人,但迄今为止,艾滋病毒感染仍然不可治愈。

在全球数以万计的科学家、研究人员、医务工作者的努力下,人们已经迈开了步子走在抗击艾滋病的路上,过程有疑云有曙光。而对于“2030终结艾滋流行”这一大目标,还需要更多的齐心协力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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