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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一个上午,一个艾滋病患者杀死8人

世界艾滋病日是每年的12月1日,世界卫生组织将该日定为世界艾滋病日,是因为第一个艾滋病病例是在1981年此日诊断出来的。1985年,一位到中国旅游的外籍人士因病入住北京协和医院后很快死亡,很快被证实死于艾滋病,这是中国第一次发现艾滋病病例。艾滋病传播途径有性接触、血液和母婴传播。由于艾滋病会传染、死亡率高、尚无有效疫苗、目前不能根治,因此人们“谈艾色变”,对艾滋病患者避而远之,生怕被他们传染,而且人们普遍艾滋病患者生活不检点、愚昧无知,因此很多人歧视艾滋病患者。


二十年前,河南平舆县后刘乡马李坡村就发生了艾滋病患者杀死5家共计8条人命的悲剧。

2003年4月21日,艾滋病患者李志星因为忍受不了邻居及家人的冷淡和歧视,先后杀害了邻居李德华的妻子及两个儿子;李留松的妻子和儿子;李党培的女儿和儿子;李献军的儿子。此外,李志星还重伤了李献军的妻子。这4家的男人均因当时外出打工而逃过了这场劫难。

李志星,出生于河南平舆一普通农家,是个性格内向,勤劳肯干的人,早年辍学后,李志星就回家帮着父母一起干农活,日子虽然贫苦,但一家人相偎相依,倒也过得去,后来他还和村里的姑娘曹红轩谈起了恋爱,两家人也商量着结婚的事。

然而不知为何,1999年底,曹红轩却突然嫁给了村里另一个青年李德华,把李志星气得够呛。也许是为了“报复”女友的背叛,很快,李志星就和村里的另一个姑娘冯小红好上了,因为冯家很穷,两人的婚事很快就办了。

2000年初,两人结婚,李家把婚礼办得很隆重,李志星还特意邀请了曹红轩。婚后不久,冯小红就怀孕了,还连着生了2个大胖小子,李志星十分得意。然而2年后,冯小红开始频频发烧,李志星只好把她送去了医院,结果如晴天霹雳般,狠狠劈中这个男人——冯小红患有艾滋病。而且经过检查,李志星和他们的2个儿子,也确诊感染了艾滋病。

冯小红哭着说出了真相,因为家穷,她曾去卖血,恐怕就是那时候感染的。很快,李志星一家有艾滋病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们,就连李志星的父母也从家里搬出去了。当时李志星家的左右邻居中,4家就走空了3家。说是外出打工,实际上就是害怕被传染。剩下没走的邻居,也不敢和李志星一家来往。村里的大人一见到李志星就纷纷躲开,孩子见到李志星家的小孩要么跑,要么就围着打。在农村,邻里之间经常会相互借用一下日用生活品或劳动工具,李志星发现,无论他借什么,村里人都不再借给他了。2002年秋天,冯小红去世。村里人说她“临死前瘦得像个猴”。冯小红的去世,给这个家笼罩上了一层更加厚重的阴影。

无论李志星走到哪里,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看到他像看到鬼似的,而他两个年幼的孩子,也常常被村里的小孩欺负。这样的生活,迅速击垮了李志星,他站在出村子中央破口大骂,这样无疑让大家更加害怕他。

2003年4月21日早上,李志星拿起了一把菜刀,冲进了曹红轩家。他狠狠砍向曹红轩,边砍边骂道:“要不是你和李德华‘跑’了,我也不会娶个得了艾滋的老婆,我和孩子也不会感染,村里人也不会看不起我”曹红轩死后,李志星还杀死了她的2个孩子。

接着,他拿起沾满鲜血的菜刀,走向了另一个常常歧视他的李留松家,杀死了他的妻子和儿子,然后走向李党培家,杀死了他的女儿和儿子,杀红了眼的李志星,又来到了李献军家,杀死了他的儿子,并重伤李献军的妻子。也许杀累了,也许他认为杀死了最后一个曾歧视过他的人,李志星缓缓走向村里的一口井,投井自尽。

在围追李志星时,大伙儿就问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连小孩也不放过?李志星说:“谁让你们瞧不起俺,谁让你们的小孩不与俺的小孩说话,欺负我们家小孩?没有时间了,否则我还要……”

围绕李志星自杀的那口机井,马李坡村和这个机井所在村的村民还在打“口水”官司。后者希望前者主动把这口机井填埋了。2003年平舆大旱,也没人取这个机井的水,甚至不敢用这口井的水浇地。

当时《中国青年报》记者在李志星家看到,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院墙也坍塌了。村子的人说,是愤怒的村民在案发后推倒了院墙。记者在采访中问过许多村民一个同样的问题———如果村里再有艾滋病患者,你们还会歧视吗?但是,没有一个人果断地说:我会和他像以前一样正常来往。

河南省驻马店市上蔡县文楼村,于2001年8月22日成为河南第一个公开承认的“艾滋病村”2004年2月19日,河南正式承认全省存在38个“艾滋病村”,轰动海内外。现在河南艾滋病村的人能正常出去打工,所有艾滋病患者能获得免费的救治与药物。因为这个病,以前几乎没人愿意把姑娘嫁到村里。现在已“见怪不怪”,大部分儿子讨的媳妇就来自附近村子。而且这个艾滋病村里的年轻人出去打工后,会在外面买房,然后把家人接出去。因此河南艾滋病村里的病人已经少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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