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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死率100%,而他让人类有机会对抗这种致命病毒

新冠病毒、艾滋病毒、 埃博拉病毒,这些名字都让人们听到后不寒而栗。的确这些都是十分狡猾而危险的病毒,有着很高的致死率,但是至少发病后人类是有应对与拯救的手段的。然而有一种病毒,一旦发病可以说100%的致死率,到目前为止发病后通过治疗恢复正常的全球仅有一例,其他的都在2~4年后相继因为后遗症去世。

弹状病毒

病毒粒的大小为(130~380)纳米×70纳米,外型呈现子弹状,内含连续线型单链RNA ,外层具脂蛋白包膜,膜上有糖蛋白突起。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感染人体后就像被一颗致命的子弹击中。只能在痛苦中煎熬。这就是可怕的狂犬病毒。

狂犬病发病后最初症状是发热,伤口部位常有疼痛或有异常、原因不明的颤痛、刺痛或灼痛感。随着病毒在中枢神经系统的扩散,患者出现典型的狂犬病临床症状,即狂躁型与麻痹型,最终死于咽肌痉挛而窒息或呼吸循环衰竭。(通俗地说就是活生生被憋死)

以上介绍狂犬病是为了引出我们本期要介绍的主人公,路易斯·巴斯德。如果没有他冒着生命危险研究这种必死疾病的治疗方法,那么我们将没有今天的狂犬疫苗这种唯一的方法可应对这种致命病毒。

“必死的男孩”

1885年,一位绝望的母亲,带着被狂犬咬伤的9岁小男孩约瑟芬(Joseph Meister),来到了巴斯德家,哀求巴斯德救救她的孩子。在那个年代的法国每年都有无数人被疯狗咬伤后发病丧命。19世纪的欧洲人相信,火焰与高温可以净化一切事物,包括肉眼所看不见的细菌。所以当时只要是被动物咬伤的人们,都会被村庄中的壮汉们强压至打铁铺,请铁匠用烧红的铁棍去烙烫伤口,想借此“烧”死看不见的病原,但如此原始、残酷的做法,常常只是加速死亡的来临。

黑死病时期的欧洲医生形象

为了不眼睁睁看着男童死去,经过内心斗争的巴斯德,决定为约瑟芬打下人类的第一针狂犬病疫苗,这时距离约瑟芬被狗咬伤已经四五天了;巴斯德在10天中连续给少年注射了十几针不同毒性的疫苗。每天晚上,焦虑的巴斯德都彻夜不眠地等待,时不时就要去观察一下男孩的情况,5天、10天、1个月过去了,奇迹发生了,本必死无疑的男孩居然没有发病,最终平安与家人团聚。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通过疫苗的办法战胜这种疾病。

然而人们不知道的是,为了获得狂犬病的病原体,巴斯德竟然跪在一头被栓起来,双眼通红满口唾液的狂犬脚下耐心收集它的口水。

路易斯·巴斯德

1822年12月27日,巴斯德出生在法国东部裘拉(Jura)省的洛尔镇(Dole),镇中有一条清澈的溪流,巴斯德的家就在溪边的小路旁。父亲是拿破仑军骑兵队的一名退伍军人,退伍后当鞣革工人,母亲是农家女,他有一个姊姊和两个妹妹。四岁那年,全家迁往阿尔布瓦(Arbois)。法国的中学通常是7年制,最后一学年分为哲学科和数学科。巴斯德在阿尔布瓦中学读6年,第7年转入布山松中学理科。中学时,他在学校表现普通,但很爱问问题,凡事刨根问底,因此他成为了某些老师的眼中钉。因为他经常在课堂上提出一些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就这样不断地发问、学习,对化学、物理和艺术都有深厚兴趣的巴斯德渐渐变成了一名优秀的学生。

巴斯德与母亲

1840年8月,巴斯德中学毕业,10月被聘为布山松中学的助教。他边任教边准备大学入学考试。当时法国有两座大名鼎鼎的学校,那就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Ecole Normale Superieure,ENS)和高等理工科学校。

1843年8月,巴斯德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攻读化学和物理的教学法。课堂上学来的知识,他都要用实验来验证。他整天埋头在实验室里,因此被同学戏称为“实验室的蛀虫”。

1846年,23岁的巴斯德从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毕业,并通过了物理教授资格考试。考官发现他有教授化学和物理方面的才能,甚至还说:“这届毕业生中只有巴斯德有教育上的才华。”很快他就收到图尔农中学(le Lycée de Tournon)物理教师的约聘书。但他想在巴黎作科学研究。于是他尽可能拖延赴职时间,计划在高等师范学校多待一年,并写信给巴黎中央理工学院(l’É;cole centrale)的创办人之一杜玛(Jean-Baptiste Dumas),寻求在巴黎任教职的机会。然而杜玛终究拒绝了这位年轻人的请求。不过这件事却被安东尼·巴拉尔(Antoine Jérô;me Balard,1802-1876)知道了。巴拉尔是当时法国著名的化学家,年轻时由于发现了溴元素,名气很大,他决定帮助巴斯德留在巴黎。就这样,巴斯德在二十六岁那年,进入巴拉尔的实验室,一方面当助手,一方面成为博士班的研究生,也暂时不用去图尔农中学担任物理教师。

巴拉尔认为自己的研究生涯已告一段落,想把所有的精神放在培养学生上,这也给予他的学生很大的自由,任凭他们选择学习的方法和方向。他注重学生的原创力和想象力,不希望他们使用既有的实验器材,如果他们必须使用器材,只能自行设计。在这样的环境中巴斯德受益匪浅,一年以后的1847年,巴斯德的论文获通过,取得了理学博士学位开始在巴拉尔实验室从事化学方面的研究。

发明巴氏消毒法

在当时,法国的啤酒、葡萄酒业在欧洲久负盛名,但啤酒、葡萄酒常常会无故变酸,导致整桶芳香可口的啤酒红酒,变成了酸得让人不接近的黏液,最终不得不倒掉,这使酒商叫苦不已,有的甚至因此而破产。1856年,里尔一家酿酒厂厂主请求巴斯德帮助寻找葡萄酒原因,看看能否防止葡萄酒变酸。

巴斯德答应研究这个问题,他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未变质的陈年葡萄酒,其液体中有一种圆球状的酵母细胞,当葡萄酒和啤酒变酸后,酒液里有一根根细棍似的乳酸杆菌,就是这种“捣蛋鬼”在营养丰富的葡萄酒里繁殖,使葡萄酒“变酸”。他把封闭的酒瓶放在铁丝篮子里,泡在水里加热到不同的温度,试图即杀死这乳酸杆菌,而又不把葡萄酒煮沸,经过反复多次的试验,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简便有效的方法:只要把酒放在五六十摄氏度的环境里,保持半小时,就可杀死酒里的乳酸杆菌,这就是著名的“巴氏消毒法”(又称低温灭菌法),这个方法至今仍在使用,超市中出售的消毒牛奶就是使用这种办法灭菌的。这种办法不仅可以杀灭液体中的微生物,同时还不破坏营养成分。

遇见妻子

让巴斯德离开实验室是一件让他难受的事情,按当时的规定,高等师范的毕业生必须要在学校教一次书。1848年11月,巴斯德怀揣离开研究工作的遗憾,赴第戎莱西(Dijon lycée)的中学当老师。而他的导师巴拉尔和皮欧同教育部交涉不想让他在中学里待太长时间,不久巴斯德被任命为斯特拉斯堡大学(University of Strasbourg)的副教授。而在斯特拉斯堡大学期间,巴斯德见到了教务长的女儿玛丽·罗兰(Marie Laurent)。年轻的巴斯德对玛丽动心了。

1849年5月29日,巴斯德和玛丽结婚。玛丽很理解丈夫对工作的兴趣,全心操持家务,帮助丈夫,他们有五个孩子,但三个孩子死于伤寒,可能是这个原因驱使巴斯德致力于治病救人。

玛丽在看丈夫工作

蚕“医生” 拯救法国养蚕业

在成功挽救了法国酿酒业之后,巴斯德再次力挽狂澜。

19世纪60年代,欧洲大陆的蚕卵都感染了疾病。法国的蚕丝业亦同遭厄运。全国三千六百个市长、议长、及养蚕者上书上议院求助,因而成立了一个研究蚕病的委员会。巴斯德的老师杜马(J. B. Dumas)担任委员会主席,杜马马上挑选巴斯德去迎战这个棘手的问题。巴斯德自认为对蚕一无所知,甚至连蚕的形态也不清楚,不肯贸然接受老师的任务。但当他想到很多养蚕者因为这种病害而绝望破产时,巴斯德答应了。1865年7月,他抵达阿拉斯(Alais;养蚕重镇),亲身参与蚕病的研究。

经过观察他发现,病蚕的身上长满棕黑的斑点,就像粘了一身胡椒粉。法国人称这种病为“胡椒病”,得了病的蚕,有的孵化出来不久就死了,有的挣扎着活到第3龄、4龄后也挺不住死了。极少数的蚕结成茧子,可钻出茧的蚕蛾却残缺不全,它们的后代也是病蚕。当地的养蚕人想尽了一切办法,仍然治不好蚕病。

巴斯德用显微镜观察,发现一种很小的、椭圆形的棕色微粒,是它感染到桑蚕和桑叶,巴斯德强调所有被感染的蚕及污染的桑叶必须毁掉,必须用健康的桑蚕从头做起。为了证明“胡椒病”的传染性,他把桑叶刷上这种致病的微粒,健康的蚕吃了,立刻染上病。他还指出,放在蚕架上面格子里的蚕的病原微生物,可通过落下的蚕粪传染给下面格子里的蚕。

巴斯德还发现蚕的另一种疾病细菌性软化病。造成这种蚕病的细菌,寄生在蚕的肠道里,使整条蚕发黑死去,尸体像气囊一样肿胀起来,很容易腐烂。巴斯德告诉人们消灭蚕病的方法很简单,通过检查淘汰病蛾,遏止病害的蔓延,不用病蛾的卵来孵化蚁蚕。这个办法最终挽救了法国的养蚕业。

一位爱国的科学家

1870年普法战争开打,法国战败投降。面对普鲁士军队的暴行,巴斯德愤慨地将德国波昂大学颁发给他的医学博士学位证书退还,以示抗议。战争毁坏了城市、学校,家乡也被德国占领了。他想,他还能做什么?这时意大利愿意给他一栋住宅,一个实验室和丰富的薪酬,请他到意大利研究,但却被巴斯德拒绝,他觉得国家在受难中,不能因为个人生活的舒适,便离开苦难的故乡。

当时法国的啤酒比不上德国,他携家去法国南部的库列尔蒙,在那里的啤酒厂,从事啤酒防腐研究。他决心使法国啤酒超过德国啤酒,因此他从啤酒的酵母菌开始研究。他发现啤酒里如果掺杂有其他细菌,就会使啤酒变坏。原因找出之后,法国酿造的啤酒品质就做得比德国的啤酒更好了。

巴斯德试图探讨一个医学上的难题,1873年,他50岁,被选为医学科学院的院士(the Academie de Medicine)。当时的医学很落后,施行的外科手术,患者常因败血症而死亡。医生格兰怀疑伤口化脓与空气中的微生物有关。他邀请巴斯德一同研究。巴斯德用实验证明传染病和化脓症的真正原因是微生物。他建议将外科手术器具放在火焰上烧灼,以杀灭微生物。正是由于他们的研究使得之后的战地医院外科手术的伤口感染被控制,保住了很多士兵的生命。

巴斯德因对蚕病和酵母菌的研究而获国民议会的国民奖,1876年9月,他代表法国出席在意大利米兰举行的国际养蚕大会,巴斯德的理论与实验,得到大会的一致肯定。回国后,他拖着不太灵便的病体,又开始对炭疽病与狂犬病的研究。

研制狂犬病疫苗

狂犬病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病。人和家畜被病犬咬伤之后,也会患狂犬病。它每年要夺走无数法国人的生命,1880年底,一位兽医带着两只病犬来拜访巴斯德,请求帮助。能不能治疗它们?

巴斯德和助理们,冒着危险采集狂犬的唾液,然后注射到健康犬只的脑中,健康的犬只果然马上发病死亡,历经过数次的动物实验,巴斯德推论出狂犬病病毒应该都集中于神经系统中,因此他大胆地从病死的兔子身上取出一小段脊髓,悬挂在一支无菌烧瓶中,使其“干燥”。他发现,没有经过干燥的脊髓,是极为致命的,如果将这种带毒的脊髓和蒸馏水混合,注入健康的犬只体内,狗必死无疑;而相反的,将干燥后脊髓和蒸馏水混合注入狗的身上,被染毒的狗却都神奇地活了下来。巴斯德于是推断干燥后脊髓中的病毒已经失去了活性,毒性已经非常微弱。因此他把干燥的脊髓组织磨碎加水制成疫苗,注射到犬只脑中,再让打过疫苗的狗,接触致命的病毒。经过反复实验后,接种疫苗的狗,即使脑中被注入大量狂犬病毒,也都不会发病了!巴斯德高兴地宣布狂犬疫苗研发成功!

1886年,路易·巴斯德在位于巴黎乌尔姆路上的一间实验室中为人们接种疫苗画面中还有一位华人的身影

消息传开,国内外络绎不绝的患者蜂拥而至。巴斯德和助手日夜忙碌。他不分国籍人种,没有歧视任何人,只有有患者来,他都会认真地为他们接种疫苗,由于长年的过度工作,严重损害巴斯德的健康。1887年10月23日上午,他脑溢血又发作了,倒在写字台上,舌头麻痹,说不出话来。

1895年9月28日,在巴斯德72岁时,他在亲友及学生的环绕中在维伦纽夫·勒伊丹(Villeneuve L’Etang)去世。

英勇不屈的守灵人

1940年夏季的一个傍晚,夕阳染红半边天,空气异常闷热。一队纳粹德国士兵闯进了位于法国巴黎第十五区小街道的巴斯德研究所。这是一座具有19世纪建筑风格的三层楼房。德国士兵穿过一楼的陈列室,对各种各样的培养试管、玻璃瓶、天平、偏振计、高压消毒锅、显微镜等丝毫不感兴趣。其实,他们并不清楚,研究所的主人巴斯德就是用这样简单的仪器干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拯救了无数的人。当他们来到二层时,被两幅维妙维肖的油画吸引住了。原来,这两幅画上的主人分别是巴斯德的父亲和妻子。士兵们更不知道,这两个人给了巴斯德平生最大的支持。

位于巴黎的巴斯德研究所现貌

见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士兵们便沿楼梯折回直奔地下室。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向巴斯德的墓。地面的瓷砖是马赛克铺成的,它以艺术形式总结了巴斯德一生的成就:上面有葡萄、小麦的图案,有疯狗、桑蚕的图案,也有他使用的仪器……墙上挂着研究所历届所长的肖像。虽然他们都为人类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他们的肖像下,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姓名和出生年月。

“你们不能打扰巴斯德教授的灵魂!”这时,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从灵柩边走出来,对德国士兵们喊。

“你是什么人?”德国兵的头目正准备撬开墓碑,闻言停了下来。

“我是这里的守墓人。”老人斩钉截铁地说。

“棺材中的巴斯德是你父亲?”

“不是。”

“他是你的亲人?”

“也不是。”

“他是你的老板?”

“更不是。”

“那你为什么守在这里?”

“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他就没我。”老人说这话时,内心一直充满感动。这种感情,冷酷的纳粹士兵永远不会懂。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命令你马上离开。你知道吧,我们德国人特别憎恨这个死去半个世纪的人。”

“我只知道巴斯德教授救过很多人。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我们总理对巴斯德那句‘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是有国家的’非常讨厌。因为他发明的那些东西,使我国军队延缓了进入法国的时间。”

“那是因为你们是邪恶的。”老人毫不示弱。

德军头目显得不耐烦,于是下了最后通牒:“给你两条路,要么选择马上离开,要么选择马上死亡!”

老人想都没想,接口道:“我宁死也不离开这里。”

德军头目递给老人一把手枪,同时所有士兵的枪口都对准了老人。老人接过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这位老人名叫迈斯特尔-约瑟芬,享年64岁。他就是巴斯德在1885年救助的被疯狗咬伤的那个小男孩。

路易斯·巴斯德

路易斯·巴斯德(1822年12月27日-1895年9月28日),法国微生物学学家、化学家,微生物学的奠基人之一。以否定自然发生说(自生说)及倡导疾病 细菌学说(胚种学说)和发明预防接种方法而闻名,为第一个创造狂犬病和炭疽的疫苗的科学家。被世人称颂为 “进入科学王国的最完美无缺的人”。常被称为“细菌学之父”。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排行榜排名第12位。

名言: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是有国家的。

梵观点: 一位好学者,一位好父亲,一位好丈夫,一位好医生。路易斯·巴斯德诠释了一位伟大的好人应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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