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版,勉强也算散文了罢,自觉居家隔离写点东西记录下:
《第一次自测出阳性》
昨天晚上,我突然发觉浑身发冷,算来距我们市全面放开还没多久,掐指一算(哈哈,不是,是用温度计一量)38.2度,然后两小时内迅速升到39度,猛然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关节疼痛的厉害,但没有咳嗽流鼻涕的症状。然后再掐指一算(其实是用抗原测了一下),居然两道红杠,心里很郁闷、很迷茫。又觉得它终于姗姗而来了,带着它对我三年的纠结不放,和我对它三年的念念不忘,也不管我个人愿不愿意,直接掀开了神秘的面纱,一下子扑上身来,其热情之快之烈令人措不及防。
其实我一直和两道杠无关,小学时候曾经竞争过班长,右胳膊上红滴滴的两道杠是我的执念,但最终连个小组长也没混上,一道杠也没有。三年前换了左胳膊打了三针疫苗,其实是想躲开两道杠,但三年了,我终于在另外的胳膊和另外的领域得到了两道杠,也算圆梦了。
我既不是零派,也不是平派,因为我知道小人物是不配站队和分派的。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我自封为“听话派”。我和我认识的所有人一起抵抗了三年:让戴口罩不敢不戴,让时时消毒绝不大意,让居家就听从社区的,让不下楼就不下楼,不让出小区我听从保安的,让不信谣就稳正视听正能量满满,为此还写了百多篇斗志昂扬的打油诗,自封为诗坛“油剑派”,意即“用打油诗做剑抵抗病毒”;买了无数口罩、洗手液、酒精、药品,当然也有酒(因为网上有人说喝酒能预防),核酸做了无数轮,绝大多数是免费的(为这大爱点赞),也有自费的,还不少,比如教育部门每次收四元钱给学生做,每周两次,持续了好久,几百大洋没了。
保持着这样的谨慎小心和战天斗地的气概,直至昨天为止,破防了。晚八点打出租车出去找诊所,基本都是在排队,基本都是在发烧,谁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前阶段的禁忌词语“羊”令人闻风色变,生怕隔离走,带羊出门还算违法,要严厉打击并严肃追究法律责任的。现在都在轻松的交流:医生(啥症状)?患者(发烧了)?医生(测了吗)?有患者回答(测了,两道杠)。医生(回家吃药吧)。患者(家里没药)。医生(我这也没,去找人借点吧)……
其实我们也算沾了不少光了,一直有人说管了我们三年之类的话,我确实很感激:便宜的口罩,免费的核酸,鉴别状况的黄绿红码,摸清羊的动向的行程码,一切都让人很感激。但也会有人说到丢掉的生意,减少的收入,渐长的物价,逐年升高的城市医保(今年涨到350了),封控期间的高价蔬菜等等,其实说句客观的话,那都是部分奸商在发国·难财,会有相关机构去惩治,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当然了,放开后的抢药风蔓延后,我们还是要去抢点,比如我这次发烧,要不是前一段花了几百屯了点药,昨天医生一句话:去借点吧,我会懵懵的。需求大,厂家和药店涨价也难免,人家也要吃饭的,这种状况又不是常态,我理解。自己得病吃的药,你总不能指望公家再免费发给你点吧,药厂加班加点的生产,不让梢赚点也说不过去。幸好屯有药,知足了,手里有药,心里不慌。但纳闷疯狂屯那些抗原试剂盒有什么用呢?除了证明你有病,还不如碗烩面有营养。也许是能倒腾点发财吧。顺便说说,朋友圈倒药的真多,有些人应该连四道贩子也排不上,都在铺天盖地兴奋的四处比价,炫耀自己有多少多少能出货。经济困窘,我也理解这些想弥补收入的人,算不算国难财咱也不敢说,凭良心吧,估计看到此处,朋友圈会有人拉黑我了……其实不是你们的错,都是疫情惹的祸。
网上发的某些人说不要一起阳(有据可查,非谣言)。我有点纳闷,也觉得颇搞笑,都是高知分子,理性相信科学是基本的素质。莫不是这些专家们当了首领,就不由自主觉得自己可以用威压来对话病毒、命令病毒、甚至驱使病毒了?又联想到前一段各地市喊口号“多少天清·零”,豪言壮志威风凛凛,当然也都如期清零了。可惜这些病毒听不懂人话,无法纳入体制进行管理,料想威压之下它们可能会听话的(不能用官+威这个词,会被封)。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在欢庆解封的时候阵地失陷,略有狼狈,一直自诩为金刚无敌之躯,在病毒面前真是不堪一击。直到发文的时候体温还是39度,发烧已经持续了一天,但关节疼痛的现象减轻了,头也不晕,难受但还能忍受,不然也写不了这篇小文章,都说三天就差不多好了,希望如此,毕竟还有许多酒友羊了,等着恢复后把盏交流呢。
昏昏脑热之余,想起了一首关于张果老的打油诗:
世上多少人,
都笑这老汉。
非为倒骑驴,
万事回头看。
成森
2022年12月16日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