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带网

从确诊到治愈,贵州一位新冠状病毒肺炎感染治愈者口述实录


我是武汉某大学医学院的一名学生,曾是一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康复患者。

春节前,在铜仁市万山区发现并确诊,2月1日转至铜仁市人民医院隔离治疗,经过9天的治疗,于2月10日下午5时出院。

16日,是出院的第6天。这几天,感觉自己身体和心理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几乎接近正常状态,但根据防控需求和医嘱,我居家隔离。

这期间,几乎不出房间门,饭烧好,母亲端到门口,她离开,我再端进来。居家隔离的细节有很多,我只能说,我很“难”见到父母。


2月10日,我和其他两名患者一起出院

放假后搭乘地铁赶往火车站

从生病到出院,脑袋里无数次回放自己在武汉的N个画面,一直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我到底什么时候感染的?

抓破头皮,只能想到放假后从武汉搭乘地铁赶往火车站的那段乘车距离,那是我能回想起来最可能感染的接触。

1月20日,学校放假哪天,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拖着行礼箱走出校门,急匆匆的赶车。

当时,通过一些消息渠道,好像听说武汉感染的人数大概已有七八十例,大家都听说了一些相关的信息,即便当初的对这个病的认识并不那么了解,但同学和大街上的市民们都已经把口罩紧紧的挂在耳朵上。

我是个眼镜男,戴着口罩呼出的气常常把眼镜弄花,眼睛也不舒服。那段距离,地铁要穿过市区,当中停靠的几个站台临近医院,眼镜在一呼一吸间变得模糊,我只好摘掉眼镜擦拭后揉揉眼睛。

大概经过2个小时转车,我踏上了回家的路。21号,22号,回到家后感觉眼睛酸疼,我本以为是因长时间玩手机所致。

23号,武汉离汉通道关闭,进出城车辆及人员实施疫情排查,同时在网上,我看到了武汉一名院士疑似因眼部接触而感染的信息。


出院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坚持学习

看到这个,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买来体温计自行测量体温,37.8℃,体温异常。

之后,我赶紧来到万山区人民医院接受了检查,血样显示无大碍,三次核酸检测均为阴性,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你的结果出来了,要转入铜仁市人民医院。”2月1日,一名医生给我打来电话,最终还是确诊我感染了。

庆幸接触到的亲戚朋友均未感染

“怎么回事?”确诊前,我向自己发出了直击灵魂的拷问。一个纠结在内心的事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我接触过的这些亲戚朋友怎么办?

这个问题给自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我接触到的这些亲戚朋友都有可能感染,之后他们又会感染其他人,这个过程像裂变的方程式,像一颗爆炸的弹头,可能波及的范围和人群,无法想象。

在万山区人民医院没有确诊前是我最为煎熬的时候,我不能向身边接触过的人说明些什么,一旦引起恐慌,事情将更会变得糟糕,所以那段时间一边担心、一边期待着医院给出明确的诊断。

直到2月1日,一切尘埃落定,我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确诊了,我接触的人将接受观察,这似乎成了个好事。

对我而言,此时此刻最好的消息是,我出院了,接触到的人中,没有一人感染。

透过面罩那双散发着光的双眼

2月1日,我住进了铜仁市人民医院隔离病房里,这里医护人员多,患者少,他们身穿防护服,面戴口罩,武装得很严实,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场景。

“没事的,你住的病房昨天刚刚治愈了一名患者。”一名医生在病床前这样鼓励了我,直到现在我还能回想起透过起雾的面罩,他鼓励我时那双散发着光的双眼。

于是,我也像他说的那样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没事的”。

起初,病情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但也就在入院第二天自己明显感觉到发烧,干咳、有痰等现象。在这之前,我几乎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担忧自己的身体。

此时通过手机我了解到,全国的新增患者的数据每天在刷新,这时,我才真正担心起自己的身体来,甚至恐惧。但我也了解到全国上下一心,都在和疫情做着顽强有力的抗争。

这场战役中,医护人员站到了一线,我也一样,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病毒。

因为自己学医,我们之前的查房更多的是学习和完成,学习老师传授的知识,完成既定的学习任务。但此时,因为角色的转换,我变成了被叮嘱的对象。

医护人员们很辛苦,他们24小时轮班关注着我一丝一毫的变化,每一次治疗和查房,他们都认真的和我交流。

病情得到控制,而且越来越好

一天,一名护士进来给我采血,血样需要从动脉中抽取。这样的采集很难,人体的结构是一套严密的体系,给人供血的动脉通俗来讲隐藏得比静脉要深。医护人员在戴着防护面罩,呼气时,视线会变得模糊,而且手上还戴着两双手套的情况下,要准确的将针管扎进动脉确实很难。

但进来的护士,耐心的安慰了一下我后,一手把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先在我手臂关节处摸了摸,找准动脉位置,然后两个指头捏着针头慢而稳健的扎了进去完成了采血。

这真的很难,至少目前在我的同班同学和师兄师姐们,还没有一个人能在有诸多干扰的情况下,一次就完成这个动作。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我深深的意识到,相信这些穿着防护服,甚至连谁是谁都无法辨认的医护人员才是当时我最应该做的事。

此后的治疗中,信心的给予应当说是相互的,我们彼此信任。有了信心,我的心态很好,我明显察觉到,看到我的状态,他们压力也在减小。

之后,在医护人员精心的治疗下,我的病情得到控制,而且越来越好。2月10日,我顺利出院。

之后,我回到家里,认真的回想了从生病到出院的经历。

作为治愈出院的患者,我感激这些医护人员。面对疫情的紧逼,他们无所畏惧,被称“逆行者”,他们值得国人尊重。

但我想,医护人员的伟大来源于他们的平凡。作为医护人员,救死扶伤原本就是他们的天职,将来,我也一样。

都市新闻记者 廖尚海

编辑 王浩

校对 高琴

编审 钟俊怡 周密

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