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8日凌晨12:40分,MH370航班在马来西亚吉隆坡机场准备就绪,根据吉隆坡塔台的指示,MH370航班推进来到3-2右跑道滑行。
MH370航班机型是波音777-200ER,这是当时较为先进的飞机型号之一,波音777又被称为“三七”,是美国波音公司研发的远程宽体客机,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双喷气发动机。客舱内一排可坐10人,载客量在301-368位乘客。
对比其他型号的飞机,波音777操作更为智能,也是世界上最自动化的飞机,只要在飞航电脑上输入航路点就能锁定路线。航路点是指线路之间的地点、停靠点等标志。
波音777-200ER型号的燃料容量更大些,可用于跨洋航线,航程能达到13084公里。MH370班机是第404架波音777型号的飞机,马来西亚航空公司于2002年5月底购入,2014年2月23日曾经维修检查过,符合国际适航指令,2014年3月7日,驾驶员补充了机舱氧气,飞机其他性能均正常。
乘坐3月8日凌晨起飞MH370航班的共有239人,有227名乘客,其中中国有153名,俄罗斯1名,澳大利亚有6名,美国3名,马来西亚50名等。
机组成员共有12名,均是马来西亚人,机长扎哈里是马来西亚槟城人,1981年就职于马来西亚航空公司,1983年成为二等军官,1998年成为波音777-200ER机型的机长,2007年后担任此型号的指导员和审查员,共有1.8万多小时的飞行经验。
副机长法里克与扎哈里相比资历较浅,2003年年底才开始培训驾驶波音777-200机型,仅有2763小时的飞行经验。
12:42分,MH370航班导航锁定航路点IGARI起飞,,航路点IGARI位于马来西亚半岛与越南的南中国海上方。
20分钟后,副机长对塔台表示要上升高度到1.07万米(高度350),吉隆坡塔台同意了副机长的申请,1:01分,MH370航班到达1.07万米。
1:19分,MH370在泰国湾(也称“暹罗湾”)上空,即将进入越南塔台管制范围时。吉隆坡航管员与副机长说道“MH370,请联系胡志明,120.9,晚安”。
“晚安,MH370”。
吉隆坡航管员一直看着雷达上的MH370,它没有显示被胡志明塔台接管。
越南方面检测到MH370靠近,主动提醒飞机与胡志明塔台联系,MH370依然没有回复。吉隆坡航管员再一次呼叫MH370,这次他也听不到回答。
正常情况下,当飞行员得到下一个塔台的频道后,会在60秒内,与下一个塔台取得联系,MH370明显不对劲。
两座城市塔台雷达上的飞机标志显示,MH370一直沿着航线行驶,并没有警报响起。
“MH370,听到了吗?”
塔台让靠近MH370的其他航班呼叫,有一架航班的机长表示,他能连上MH370航班,却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些杂音。
1:38分左右,吉隆坡塔台和胡志明塔台几乎同时在雷达上,失去了MH370飞机标志。
一架承载了239人的高科技飞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泰国湾上空。
227名乘客家属陆续辗转到达了马来西亚,他们在等待一个结果,在现代科技发展迅速,各种雷达、卫星几乎监控全球的时代,除了科幻片,谁能想象一架飞机会在现实凭空消失呢?
是人为?还是意外?
全球26个国家出动了救援队,我国派出了海警船抵达了MH370可能坠落的泰国湾海域搜查,马来西亚派出了空军飞机、海军军舰等,美国、澳大利亚等国也接连派出搜救队。
奇怪的是,在MH370航班极有可能坠落的地点,有非常多的渔船,据渔民所说,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爆炸的声音,海面也较为平静,没有出现大型重物坠落引发的浪潮。
渔船上大多装有雷达,搜救人员没有在渔船的雷达上发现MH370的踪迹。
MH370人间蒸发了?
调查
从3月8日MH370航班失踪开始,我国就不断加派搜救力量,3月14日派遣了8艘舰船,和5架直升机,在海面上和海底持续搜索MH370的踪迹。
MH370调查人员通过各种方式,想要了解MH370失踪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失联?
调查人员在吉隆坡塔台和胡志明塔台拿到,8日凌晨航管员与MH370两位机长的对话,内容并没有发现异常。
根据吉隆坡塔台雷达显示,MH370航班在1:19分最后回答了航管员后,再也没有说话,19分钟后就消失在雷达上,这19分钟里MH370发生了什么?
假想一:劫机说
海上搜救工作进行的同时,马来西亚警方和各国部门也在逐一核实每位乘客的身份,马来西亚警方发现,MH370航班上有两人所持的护照是假的,这两本护照被国际刑警登记在案。
结合MH370失踪前,有19分钟的空白时间,劫机说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根据对副机长的调查发现,他曾经有给“不明身份”的旅客登记的行为,会不会是副机长把持有假护照的恐怖分子放入了MH370航班?
在MH370即将由胡志明塔台接管时,已经到达了可以实施自动驾驶的平流层,这时,两位机长可以只留一位在驾驶室里。
调查员猜想,当其中一位机长离开驾驶室后,恐怖分子就立刻挟持了他,接着,恐怖分子进入到驾驶室,威胁机长关闭与塔台的联系方式,随后控制了MH370飞到他们指定的目的地,等到人们发现MH370航班消失后,再向各国索要赎金。
劫机虽然是一件坏事,但对家属们来说,是一个希望,意味着亲人、朋友还活着。
但调查员后来又推翻了这个猜想,因为机长和副机长至少有4种办法可以报警,有无线电通话、紧急求救频率、ACARS系统(飞机通信和定位报告系统)标记、代码警告。
ACARS系统是通过无线电或者卫星来传输飞机与地面型号的系统,虽然无法持续提供飞机的定位,但可以提供飞机的运作情况。
代码警告是指,飞行员输入报警代码,以特殊的频率送至塔体和航空公司。
这两项操作在波音777飞机上是比较简单的,飞行员只要找到机会就能报警。
可在19分钟里,塔台和马来西亚航空公司没有接到MH370的报警信息。难道是两位机长牺牲了?
前面提到过,波音777型号是自动化飞机,上面有非常多复杂的系统,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是不可能操控飞机的。单凭两个恐怖分子就想完全控制MH370,是比较困难的。
各国也逐步核实完了MH370上的乘客和机组人员身份,持有两本假护照的是伊朗人,根据调查结果,这两人和恐怖组织没有联系,其他237名乘客也与恐怖组织无关。
加上各国没有接到索要赎金的电话,劫机猜想逐渐排除。
假想二:事故说
调查MH370与塔台联系信息时,调查员发现,MH37和塔台交流的对答机在1:21分关闭,随后ACARS系统也关闭,这对于波音777-200ER型号来说,是非常离奇的事情。
因为在设计波音777时,它装载的系统相互支持,比如A系统出现问题,B系统就会提供服务,而且想要完全关闭ACARS系统并不容易,除非飞机电路系统出现故障。
这时,有调查员提出猜想,MH370航班是否在失联的19分钟里发生了火灾?大火烧毁了飞机的大部分系统,导致机长无法发出求救信号。
经过对MH370货运单的检查,当天货物重量达1.08万公斤,其中有221公斤的锂离子电池。
调查员猜测,当飞机到达平流层后,货舱温度变高,或者锂离子电池本身电压发生变化,导致燃烧,等浓烟传到客舱时,大火已经烧毁了大部分系统。
这个猜想很快被否认,因为在3月7日,MH370航班加氧气时,曾经检查过其他系统,并没有发现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货舱温度过高,发生了火灾,那么货舱报警器一定会提前响起来,无线电也会有警示,机组成员不可能等火势变大后才注意到。
《空中浩劫》、澳大利亚《60分钟》,英国天空新闻台有关MH370航班失踪的纪录片中提到,在MH370失踪几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马来西亚政府曾表示,在3月8日凌晨军用雷达曾记录到MH370航班的飞机轨迹。
MH370航班失去联系后,没有按照既定的航线飞行,而是左转,沿着苏门答腊东海岸到北海岸,飞行了400公里后右转,接着又左转,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圈。
在专业人士看来,MH370此时处于等待模式,它在等待什么?
大约20分钟后,MH370向南飞行到南印度洋,平稳飞行了6个小时左右,消失在南印度洋海域。
国际海事通讯卫星的技术人员,分析MH370的ACARS系统传回的信息后发现,在MH370从民用雷达上消失1小时左右,也就是凌晨2:25分,曾主动发出过交握信号(Handshake Signal)。交握信号是指飞机和卫星之间的通信信号。
MH370ACARS系统曾在凌晨2:39和7:13分接到地面对机的电话,均没有接听。交握信号持续到早上8:19分,MH370发出了“登录请求”,等地面站作出回应后,MH370却迟迟没有再回应。
根据MH370携带的燃油量估算,凌晨12:41分至8:19,将近8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是MH370燃油的极限,调查员认为MH370很可能坠入了南印度洋海域。
调查员认为,MH370航班不可能自动转圈,飞机此时肯定被人操纵,是谁控制了飞机?他为什么要改变航线?在画圈的20分钟里,他在等待什么?
假想三:自杀说
从地形上看,MH370飞机转圈的地方正好能望见马来西亚槟城,这里恰好是机长扎哈里的家乡。
调查员对扎哈里做了更为详尽的调查,发现他身份不简单,他参与马来西亚党派政治之争,有一个亲戚在MH370失踪前被判刑。美国FBI还原了扎哈里的电脑记录,发现他在2014年2月份前后,曾模拟过一次飞往南印度洋的记录,航线与MH370极其相似。
除此之外,扎哈里在菲律宾航空学校学习时,他有一位同学有是巴基斯坦的恐怖分子穆拉德,但没有找到他在菲律宾训练的正式记录。
扎哈里和他家人曾在7日搬家,事后,马来西亚官方辟谣不是搬家,是住到了另个家中。
调查员猜想,扎哈里在飞机启动自动驾驶后,编造了借口,让副机长离开驾驶室,接着扎哈里锁住了驾驶室的门,关闭了飞机与地面塔台的交流系统,然后操控飞机左转。
在盘旋的20分钟内,扎哈里正在和马来西亚政府交流,也可能是和其他人交流,最后,扎哈里驾驶飞机向南飞到南印度洋消失。
向南飞行的6小时里,MH370航线笔直,调查员认为,是扎哈里手动调节了液压系统,导致机舱失压,氧气面罩只能维持10多分钟,当氧气耗尽,机上所有人陷入了昏迷,直至死亡。
而扎哈里则在飞行稳定后,把飞机调到自动驾驶模式,直到早上8:19分,燃油耗尽,MH370会直接坠落入海。
除此之外,当劫机猜想放在扎哈里机长身上也比较符合。扎哈里拥有多年驾驶波音777型号的经验,他还担任了该型号的审核员,可以说对这款飞机了如指掌。关闭和地面的交流系统和ACARS系统,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调查员推断,扎哈里先是威胁马来西亚政府,得到结果后,他驾驶MH370一路躲避雷达系统,向南行驶等待死亡来临。
这个说法遭到扎哈里家人和同事否认,他们不认为扎哈里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从MH370失踪至今,机长劫持或是自杀的猜想获得了非常多的支持。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MH370从民用雷达上消失后,被军用雷达和ACARS系统监控到在苏门答腊附近转圈,目前为止,再智能、自动化的民用飞机也无法自行转圈。
这明显就是有人操控,也正是这个人设定了MH370向南飞往南印度洋的航线。在MH370黑匣子没找到之前,这些也只能是猜想。
后续
从MH370最后航线公布后,各国救援队就在南印度洋区域,进行海面、海底搜寻,绘制了20.8万公里的海底图,搜索了12万平方公里。
2015年秋天在留尼旺岛发现了疑似MH370襟副翼、一个损坏的手提箱、中国水瓶和印度尼西亚的清洁产品。年底时又在莫桑比克南部的海滩上发现了一块灰色碎片,专家将碎片与波音777型号其他飞机对比后,认为是襟翼轨道的整流罩部分。
2016年2月,在巴扎鲁托群岛沙洲上发现了标着“NO STEP”标签的物体,距离发现襟副翼的地方有2000公里,澳大利亚的专家认为这个物体是MH370的水平稳定器面板。
2016年夏天,在坦桑尼亚的奔巴岛发现了飞机外侧襟翼,后被马来西亚官方证实是MH370残骸。
这些年来,共计找到33块疑似飞机残骸碎片,其中有23块可以确认是MH370残骸,但官方一直没有对外正式确认。
官方救援队逐渐减少,但仍有不少人想要知道MH370去哪了。
业余无线电爱好者理查德·戈弗雷,通过分析印度洋上的无线电信号,有了新发现,他表示,在MH370曾发出过160次信号,平均2分钟1次。
他提出,马来西亚划定的搜救位置不对,MH370应该在澳大利亚珀斯以西1933公里,海底4000米,也就是南纬33.177°,东经95.300°。
不久后,专业人员拜伦·贝利也提出,MH370不是垂直坠海,而是滑行入海自杀,所以搜救地点应该再往南一些,在南纬39°10’,东经88°18’。
他们也将新发现的线索提交给了马来西亚官方,希望能早日重启对MH370的搜寻工作。
从MH370失踪至今已有9年了,MH370航班上的153名中国乘客家属,在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2021年成立了“马航MH370基金会”,希望能吸引更多人重新加入搜寻MH370的队伍中。
各国也拍摄了相关的MH370航班纪录片,2023年3月网飞播出的《MH370:消失的飞机》,则提出了一个新的阴谋论,将失事的原因归咎成政治问题,被一些网友批判。
截止目前为止,扎哈里自杀猜想得到了较多的支持。
调查员也提出过MH370像著名的“幽灵航班”一样,MH370因某种原因,导致机舱失压,氧气耗尽后,整架飞机上的人都陷入了昏迷,这个说法单论有不合理的地方,比如都昏迷了,飞机怎么转圈。但当这个猜想和机长自杀论结合,一切似乎变得合理。
在MH370黑匣子没有找到之前,没人可以下最终的定论。
参考资料:
[1] 9NOW-60分钟 《MH370-特别调查》2018
[2] 空中浩劫 《马来西亚航空370班机》
[3] 维基百科 Malaysia Airlines Flight 370马来西亚航空370号班机空难(中文版)马航370航班失踪论波音777
[4] 9NOW-60分钟《发现MH370最新线索》2022-02-20
[5] 英国天空新闻台 《SPECIAL INVESTIGATION: Shocking new claims shed light on doomed MH370 flight》 2022-03-04
[6] 央视网马航MH370失联网站
[7] 网飞《MH370:消失的飞机》
[8] 中国航空新闻网《MH370失联七周年!乘客家属拟成立基金会悬赏搜索》 2021-03-09
[9] 揭穿“MH370 消失的飞机”——Netflix 上最糟糕的纪录片